慢速时差 Pt.7 “梦境”
一道血色绽放在清水中…
智秀低下头，看见自己的倒影
——如此的惨白可悲…
她见水底漂上来一朵白花，如玉一般，浮出水面，抖擞下身上血迹，又化作一盏银灯，散射出夺目的光芒。
***
“在我们视野所及之处，人类存在的唯一目的，
便是在黑暗洪荒中燃起一束光亮，
并赋予它意义。”
——《回忆•梦•反思》卡尔•古斯塔夫•荣格
***
智秀捧起了它，呵在手心里
——暖意，传至她的全身。
不一会儿，花在手心里化掉了。
银花化作粉尘，闪烁着，飘向远方…
…
忽然，一瓣粉樱飘过智秀头顶。
再看去，又像是一片红枫。
是…秋到了。
枫缓缓飘落在一潭积水上
——水潭泛出火红的颜色。
风…停了。
哗啦…
智秀踏过这潭静水，激起水花。
“快迟到了。”
加快自己的脚步，她迈腿奔跑在雨后的小道上。
哗啦…
哗啦…
嗒嗒嗒…
像定格动画一般，几个画面一闪而过
——智秀上了楼。
啪。
坐到自己的座位上，这才定下了智秀的心。
一缕阳光照进教室…照亮整个教室。
好几个靠窗的同学，把玩着腕上的表盘，反射星星光点，惹得同学们笑得好不热闹。智秀也小声跟着笑着。一阵风吹进来…笑声便停下了。
坐在窗边的智秀低头看了看时间
——上课了。
叮铃铃…
至于课上讲了什么，智秀多半是睡过去了，什么也没听，什么也没想，只是把笔拿在手里。
叮铃铃…
下课铃，她也错过了。
同学们纷纷离开座位的动静才把她给吵醒
——她呆坐在那里，望进白茫茫的黑板…
她望进黑板背后…
“智秀，该去吃饭了！”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她慢慢站了起来，接着便跟她们走在了操场上…
智秀跟在她们身后，和着她们的欢笑，却追赶不上她们的步伐。
…
嗡嗡嗡…
周围的一切迷乱了起来…
砰。
一碗热腾腾的面乘在她面前，拉回了她的思绪
——餐馆里热闹极了…虽是个小面馆，但座儿都没空着，只是智秀什么都听不清罢了。
嗡嗡嗡。
智秀怎么也下不去口。
好不容易挑起一筷子…
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，接着传来了一段似诚恳又有些应付的声音…她没怎么听清。
“智秀…我们先…没带够…可以…谢谢你了！”
智秀大概懂了什么。
她点了点头
——那些声音消失了。
随之而来的是面馆老板和气的笑容，和从他的口中报出的那串易懂却陌生的数字。
智秀正准备在她包里翻找起来…
她慌张极了，不敢把头抬起来半点…
她忽然发现了什么，她找到了一张明信片
——那是首尔的秋。
…
周围的一切又回归了宁静。
她漫步在小巷里，连呼吸也激不起半点声响…
风只是吹过，波动着她手机上连着的耳机线。
耳边传来的音乐渐渐摧毁了这份安宁，不过
——歌曲的意境似乎更加孤寂幽远。
风…缓了。
…
操场上的风很柔，柔到手也抓不牢。
智秀又回到了校园里，不变的是
——她享有着独一份的空气。
在这操场上。
不远处，闪过一个人影。
智秀没有看清，但她似乎已经猜中了那是谁。
人影又出现了，正朝着智秀这边靠近。
是她？智秀慢慢看清了她的脸…
智秀忍不住笑了，乐开了花。
智秀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，只是不住地笑着。
那个女孩伸出了手。
两个人都伸出了手。
像是两个无话不谈的朋友，她们牵起手散步在这跑道上，她们聊的很开心，连风也欢欣地笑了。
她们走过小巷、走上石桥、走进雨里…
智秀在笑，从未如此幸福地笑着…
直到下起了雨…或者
——那是智秀的泪。
***
“人们拒绝了这种悲哀
向天空举起了彩色的盾牌”
——《雨》顾城
***
唰。
一把伞举在了智秀头顶…
粉灰色的伞下，脚步溅起的水花，也闪着金光…
“欧尼，我送你回家吧。”
是…小妮的声音？她没敢去看…
智秀只是握住了伞柄，握住了一只手。
至始至终…她也没看清那是谁
——因为她知道那是谁。
…
到家了。
雨…停了。
智秀还在犹豫…
那个人把伞递给了智秀，让她把伞留着。
智秀接过伞，紧紧捏着。
她感觉身子暖了许多，脸颊也是
——像是有人亲了她一口…
有人似乎要和智秀道别了…
那人一步跨到智秀跟前
——她捧住智秀的脸，吻了下去…
智秀终于看清了…那是小妮！
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，樱瓣飘满了她们的头顶…
有人要离开了…
智秀突然抓住了煎妮的手
——“小妮！”
…
“小妮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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